国家能源局党组书记、局长章建华在阐述“十四五”时期的国家能源战略规划时强调:
“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牢牢守住能源安全底线。统筹发展和安全,完善能源产供储销体系,保持国内能源供需动态平衡,增强能源对经济社会发展的系统化保障能力。同时,全方位加强能源国际合作,努力实现开放条件下的能源安全。聚焦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推进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积极壮大清洁能源产业,推进化石能源清洁高效利用,构建节约高效的社会用能模式,加快能源绿色低碳发展。”
章建华局长此番讲话,有三个关键词:“能源安全”、“节约高效”、“清洁能源”。简言之,在国内能源背景下,构建国家能源安全的关键,一是化石能源利用过程中的节能减排,二是大力发展清洁的新能源。
(常见的新能源产业)
实际上,通过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于2017年出版的,由赵庆寺先生所著《能源安全与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可以得知我国坚定不移发展新能源的深层原因:
“我国能源储量相对并不丰富,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2017》的数据,截至2016年,世界煤炭储产比为153年,中国煤炭储产比为72年,占世界比重的21.4%。世界石油储产比为50.6年,中国石油储产比为17.5年,约占世界比重的1.5%。世界天然气储产比为38.8年,中国约占世界比重的2.9%。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加快的时期,经济增长带动了能源消费的持续增长。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2017》的数据,我国创下了一次能源消费连续16年增长的纪录。我国是世界最大一次能源、煤炭消费国和世界第二大石油、天然气消费国。2016年中国一次能源消费量占世界的23%,煤炭消费占世界的50.6%,石油消费占世界的12.8%,天然气消费占世界的5.9%。中国能源需求总量仍将在较长时期内保持较高的增长水平,是世界能源需求增长的重要推动因素。英国石油公司预计,中国能源产量在消费中的比重将从当前的85%降至2035年的77%,届时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净进口国。中国将在2030年前后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石油消费国,在2020年代中期超过俄罗斯成为第二大天然气消费国。虽然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能源消费增长趋缓,但仍然属于中高速,未来我国能源消费还将大幅增长,能源供需矛盾将长期存在。
近年来,我国包括石油、天然气和煤炭在内的能源对外依存度上升较快。我国自从1993年成为石油净进口国以来,石油对外依存度由当年的6%一路攀升至2016年的新高65.4%,接近美国历史上对外依存度的最高值(66%)。2006年我国已成为天然气净进口国,2014年我国进口天然气580亿立方米,对外依存度达到32.2%。2009年我国第一次成为煤炭净进口国,2011年时我国首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最大煤炭进口国,2013年我国煤炭进口依存度达到8.13%的历史高点,2014年我国煤炭进口下滑10.9%减至2.9亿吨。BP在《2030世界能源展望》(2015)中预测,2030年中国的石油进口依存度将从2013年的60%升至2035年的75%,天然气依存度从2013年不足30%升至2035年的超过40%。国际能源市场价格暴涨暴跌,增加了中国保障能源安全的难度,进口量价齐增致使中国付出不菲的外汇代价。从能源进口通道来看,我国石油进口源和石油运输线相对单一,进一步加剧了国家能源安全的风险。我国石油进口来源比较集中,石油进口区的前四名为中东、非洲、亚太和独联体地区,其中距离遥远且动荡不安的中东石油占48.1%,非洲占17.74%,而美国对中东的石油依赖不过22.4%。
从资源禀赋来看,我国一次能源呈现“富煤、贫油、少气”的基本状态,目前形成了煤炭为主体,电力为中心,油气、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全面发展的能源消费格局。我国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使得能源结构调整缓慢,能源结构以煤为主的特征十分突出,不利于提高能源效率,也不利于控制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能源消费的生态化压力不断加大。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2017》的数据,2016年煤炭消费占全球能源消费总量的28.1%,而经合组织国家煤炭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的16.5%,而在中国能源结构中煤炭消费已经占到了61.8%,消费量已经占到了全球煤炭消费总量的50.6%。化石能源消费导致严重的大气污染,全国烟尘排放的70%、二氧化硫排放的90%、氮氧化物排放的67%、有害重金属排放以及大量臭氧及细颗粒物(PM2.5)都是由能源利用造成。根据《BP世界能源统计2017》的数据,2016年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增长0.1%,近年来中国排放量增速趋缓并已经连续两年下降,2016年同比下降0.7%,但排放量仍然占全球总量的27.3%。英国石油公司预测,到2035年,中国二氧化碳排放增长37%,将占世界总量的30%,人均排放量将超过经合组织。国际能源署发布的《世界能源展望2013》报告称,2012年中国二氧化碳排放量比美国多60%,到2035年中国的排放量将达到美国的两倍。化石能源利用还导致了大量酸雨、煤矿采空区塌陷、水资源紧张等问题,这种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粗放式能源开发利用方式已越来越难以为继。
因此,我国保护生态环境和应对气候变化的压力会日益增大,转变高能耗、高投入、高排放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迫在眉睫,推动能源转型和实现绿色发展的任务十分艰巨。”
来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能源安全与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作者:赵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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